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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怒，王爷。”忽然一个声音响在墓后，完颜永琏一愣，看出那是仆散揆，不知他是几时来的。
“莫听小人一面之词。”仆散揆正色平息他的怒气，“说这番话，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他，意欲离间你和圣上之间的关系，妄图挑拨王爷对朝廷的忠诚，其心可诛。”
完颜永琏又岂会看不透：“圣上这些日子在外受苦，皇位不知遭到多少人觊觎，不管胡沙虎背后的人是哪一个，圣上此番回去，都务必保护妥善。”
“是。圣上病情还是封锁为好，万不可被歹人趁虚而入。”仆散揆知道，这次圣上从失踪开始就有不少疑点，除了皇位之外还有治河，委实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
“闹腾的永远是蝇营狗苟，驱去复返。”勾心斗角的日子，完颜永琏不是过不得，只是相对庙堂，更喜欢江湖罢了。
无月之夜，仆散揆默然在完颜永琏身侧，听万籁俱寂时王爷抚碑感叹：“吾之明月，随黄河东逝，不归沉碧海矣。”
“王爷，你的近身，还有和尚、大杰、焕之、九烨。”回来的路上，仆散揆见王爷心情仍沉重，眉头仍紧锁，想方设法使他笑，“再不济，还有临喜啊。”
“你还不济？”王爷果然笑了。
“昔年王爷和王妃亲口说的，仆散揆你这小子，只知道睡懒觉和偷酒喝。”
“这一战，亏得有你。圣上救出之前，我不能凝聚所有兵马，可圣上救出之后，因我与中天失踪，士气难免低迷。这交接关头，所幸有你在场，才能安定军心。我是发自肺腑要感谢你，也庆幸你刚好在汴京、勉强赶得来。”
“我是看出林阡此人心肠歹毒，故意教圣上看见你不在时的军心如死、存心让圣上听信谗言对你疏远，所以我拼了老命去安定军心。”仆散揆笑，“好在圣上虽在乎过，却终究是精明的，他知道林阡才是头等大敌。”
完颜永琏意识超前，怎会不知仆散揆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之所以身处汴京，是对圣上提出了南征计划，欲在淮北自卫战取得胜利的今秋，乘胜追击讨伐宋廷，‘振我国威，挫彼贼锋’。”
“是，圣上同意了大规模反攻，我之备战已然充分，只差选定出师时间。林阡真是给宋廷消解了不少压力，但我着实不想他完全掐灭了这场大金必胜的战役之火。”仆散揆藏不住的战念和苦楚，“可现在，休兵的圣旨都已经发出去了……”
“你一定觉得不理解，为什么谈判的时候，我没说话。”完颜永琏洞若观火，对他述说缘由，“因为我觉得，平反是必要的，暂时休兵也可以接受。”
“为什么？王爷难道忘记，宋廷这场开禧北伐，是王爷与我一并设局？为的就是拖宋廷下水，以绊倒林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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