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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延安城返回两广总督府不久,许维便立刻又与刘翼会同按察司捕头王强及另四个捕快俱身着便服前往衡宁案首告刘金柱之妻刘氏的临时住所。为防突发事件,总督衙门的百名亲兵皆暗中跟随。
过了跃马桥东,转过三林铺子胡同,便是一大片栉比鳞次的民居。这里街巷交错纵横,极其繁华。亏得王强是个老公差,这一带曾经管辖过。若是稍生疏些儿,昏夜至此,东南西北也辨不清,莫说寻人了。又左曲右折转出迷魂阵一样的三林铺子胡同,终于到了目的地流羽胡同。
王强是老公差了,今晚跟随自己前来探查的两个人据按察司照磨王小卢透露出来的说法,似乎背景很大,连按察使华大人见了都要规规矩矩。
能使按察使都这么听话,不外乎官大一级。王强暗自吞咽了一口水,只要伺候好这两人,说不准自己往后就飞黄腾达了。
寒凉浸骨,只见前边有两个人提灯守候,见王强过来,大老远就挑灯儿低声问道:
“可是强爷到了么?”
王强前行几步,上前与二人打过招呼后便问道,
“怎么样了,有没什么动静?”
“强爷,照您的吩咐,我们几个弟兄日夜都在此地看着那刘氏,免其出意外。
有个消息要告诉爷。”
“说。”许维隐在黑暗中抢先出声发问。
公差见是跟随王强来的,而头在他面前还毕恭毕敬的,身份绝对比王强要高,于是都不敢轻易出声,等着王强的命令。
“愣啥愣,刘星,还不快说给上差听。养了你们这群笨狗真是亏大了。”王强深怕许维生气,破口大骂属下一句。
似乎被骂傻了,负责看守的差役小头目刘星半天愣没反应。王强气不打一处来,虽说是心腹也不能轻饶,冲上前去猛的就是一巴掌,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黑夜中。
“哑巴了你呀。再不说话,老子剪了你的舌头。”
刘星捂着自己尚还发烫的左脸,一副倒霉相不大情愿地低声说道,
“王爷,我今天还真倒霉。挨你这巴掌前就挨了一记,你看,这左右两边都红通通一片,怎么回去见老婆。”
“少啰唆,快点讲。”
“前半个时辰,廉州府的捕头张申带着七个人走进那间房子。”
“什么?不是叫你们给我守好吗?怎么把人都给我放进去了,那原告要是死了怎么办,我找谁去我?”
“他官比我大,我怎么拦?”刘星一副苦瓜脸模样。
“还不都给我冲进去护住那刘氏,若是死了,我让你们几个把牢底坐穿。”王强大为光火。
许维从暗处踱步而出,阻拦道,
“慢,都给我在外面候着。”
王强焦急地提醒许维道,
“大人,这刘氏可是本案原告,若是死了那岂不什么都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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