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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裁缝和苒苒回过头,一脸疑惑,苒苒歪着小脑袋,问道:“姐姐,没人说话呀!”
李裁缝也不解的看着凌姗姗,似乎在询问她怎么了。
“呃,可能是听错了。”凌姗姗忙笑着解释,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估计是幻听。
李裁缝点点头,替阿川掖好被角,忧心忡忡的说:“他才刚入睡,一开始还算安稳,只是……”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原本还算平静的阿川表情刹时变得狰狞无比,双手突然伸出被窝,用力的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在驱赶令他恐惧的东西。
李裁缝脸色一变,急忙俯身上前,试图阻止阿川的举动,以免他不小心伤到自己,没想到他虽然神志模糊,力气却不小,时时挣脱李裁缝的双手,边上的苒苒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小脸泛白,但还是跑到床边帮忙,一大一小两人合力,才勉强压制住不断挣扎的少年。
“啊啊啊!!!”凄厉的吼叫从少年口中冲出,犹如濒死的哀嚎,尖锐的声音刺得凌珊珊双耳生疼。
凌姗姗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加上以她的体型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边上急得团团转。
冷静!冷静!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年幼的自己因为害怕不愿单独入睡,哭闹不休的时候,耳边响起的那首摇篮曲。
每次听到那首动听的曲子,恐惧就会在心底慢慢消散,多年来,那曲子伴她渡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直到长大。
凌姗姗稍做考虑,决定试上一试,于是拍着小翅膀,落到床头的矮木柜上,鼓起勇气,嫩黄色的小喙微微张开,婉转的曲调霎时从喙里飘出,回荡在屋内。
渐渐的,原本刺耳的哀嚎竟在悠扬的歌声中慢慢弱下去,似有感应一般,激烈挣扎的身体逐渐平复,不一会儿,阿川垂下了双手,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依旧紧闭,但是紧蹙的双眉却缓缓松开,干裂的嘴角突然显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随即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裁缝和苒苒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抬头看向木柜上的身影。
凌姗姗似乎并未察觉到屋内的转变,只是一遍遍哼唱着,眼前不断浮现出儿时的种种,那张悄然爬上皱纹的笑脸,那双越来越粗糙却始终温暖的手,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多,拔都拔不完的白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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