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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漫连忙收敛了不和谐的视线，笑笑：“程陌昀，若是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爷们。”
程陌昀脸色微变。
白漫觉得那是一种被人揭穿的尴尬，连忙摆摆手揭过：“你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漫姐姐。”
厅里的池葭葭喊了一声，白漫连忙跑了进去。
……
临近午时，天色渐暗，很快乌云密布间，一场大雨如约而至。
这场雨下的又急又猛，落在地上，打得啪啪直响。
白漫坐在廊亭里看着雨帘叹了口气：“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又不能出门了。
“小姐，你吃点蜜饯。”洛石将小碟子往前推了推。
白漫随手抓了放了一颗在嘴里，索然无味，果然说什么吃甜食能让心情渐好，都是哄人的。
“小姐，你吃的是陈皮。”洛石道。
白漫一顿，一股苦味才渐渐从舌尖上冒出来。接着又是嚼了嚼，努力咽下：“甜亦苦来苦亦甜。”
见洛石抓了抓脑袋，白漫又叹道：“多半是这雨，下的人伤春悲秋，只想念诗。”
洛石也学着一叹。
突然，白漫眼中一亮，道：“洛石，咱们有多少银子了？”
洛石当下从布袋里掏出小册子，仔细翻看。
“小姐，一共是六千三百两银子。”
白漫的手指敲了敲石桌，这些银子若是寻常过活，可以好吃好喝的过很多年了。
可是她要去京城，恐怕撑不了几个月。
不是京城的花销有多惊人，而是陈年旧案要想有个始末，恐怕这花银子的地方多的数不清。
原本，她觉得去京城还遥遥无期，可眼下白谚妤的及笄让她意识到她们都长大了。
这几年真是转瞬即逝。
在池睿的羽翼下太久，让她都快忘却了这份安宁背后还有一番血海深仇。
雨水哗啦啦的绕着廊亭流过，带走一片泥泞。
白漫道：“洛石，你想去京城么？”
“小姐想去么？”洛石破天荒的反问。
她么？
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去京城，好似她在外面待多久，也始终要回去。
可京城流落的那些日子，挨饿受冻，受人欺凌。她越反抗结局越是悲惨，最终还落到了人贩子手里，这些经历让白漫对京城都是抗拒的。
那时的经历让她知道，纵有滔天之能，人若渺小，也施展不开。
不过许多事情不是她想要逃避就能免去的。
“会去的。”白漫道。
“那小姐去，洛石就去。”洛石郑重其事的道。
白漫笑开了：“好，有你在，至少我不会再落入人贩子手里……”突然想到什么，忙从腰间的小布袋里取出一物：“给。”
洛石接过白漫递过来的纸，摊开一看：“我的？”
白漫点头：“卖身契，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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