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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奶奶充满关心和少许责备的询问，两个年轻人突然一时都感觉开不了口。
“奶奶，我们出去一下。有批物资在高速口没人接应。”郝乐怕耽误事，还是如实说了。
王奶奶没接话，慢慢地从书架后走出来，到了强子跟前，摸了下他手臂衣服的厚度，“穿得太少了，回屋里加件衣服。”
“欸。”强子答应了一声，转头笑着进了屋，心里暖暖的。
郝乐见王奶奶在，又让强子回去穿衣服，这个时间差正好可以偷偷开溜，“奶奶，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王奶奶上下打量着郝乐，怎么觉得突然变了好多。眉毛都变浓了，下巴颏都变宽了，胡子也多冒出来了一些。好像真地从一个大男孩子成了帅气的男子汉。
“那不行，得让强子陪你去。这黑灯瞎火的，得有个人照应。”
王奶奶一急，拽住了郝乐，不让他走。
“王奶奶那个......”郝乐还没说完，强子就冲出房间，对他使了个眼色。
郝乐瞅瞅强子，又瞅瞅王奶奶，看来母子心意相通，都坚持要陪他去高速，只好作罢。
“哥，我们走。”
郝乐点了点头，笑着对王奶奶说，“奶奶，时候也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学画画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学。就是以后，我这边您随时可以过来的。”
王奶奶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郝乐，都不知道说啥好。也就是认识了你和郝音这样的活菩萨，才让我有地方住，还有这般机会学画画。简直跟做梦样。人太笨。不中用，学东西慢。正好睡不着，就想再看看。你们快走，别耽误事！”
“您可别这么说，画画就是个爱好。喜欢就好。我们挺着急的，先走了。”
郝乐和强子在门口处戴上口罩，又从衣帽架上习惯地拿了条围巾围上。
“路上注意安全，戴好口罩，带好钥匙。”
王奶奶不放心地守在他们边上，心里还是挺为两孩子担心的。他俩这几天都睡得少，吃得也不规律，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长此以往再好的身子骨，也都受不住啊。
“你们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不用了，奶奶。晚上吃太多，会长胖。”
郝乐说完，蹲下身子，把散了的鞋带又系了一遍。说出来丢脸，二十多岁的人了。从小到大，都不会系鞋带。不是经常打成死结，就是走两步就散了。自尊心强，也不好意思跟人请教。从小笨到大，笨到家了。
王奶奶才不管，急忙跑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肯德基。回到客厅，却听到门小心地被锁上。
两个孩子出了门。
王奶奶抱着肯德基的口袋，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气恼地坐下。还是老了，跑太慢。不然给两孩子带在路上多好。农村人有着朴实的信念。吃饱饭，睡饱觉，啥事啥病都没有，都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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