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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炙烤着兰夜的大脑，让他几乎发狂。
但是他的确输了。
遵守契约？笑话。兰夜的认知中，从来不知道还有需要遵守契约这么一回事儿。他冷定了自己几乎被愤怒冲毁了的头脑。耷拉下身子，吁了口气：“是的，我输了。”
歌空的脚上力道轻了几分，睫毛微微下垂，覆盖了冰冷的瞳仁。
“你是小沫的孩子？”歌空问他。
尽管听上去很无稽，但是歌空还是想要问问。他习惯性把不可思议的事情联系起来，小沫怀孕和这个怪胎让他觉得二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兰夜站了起来：“我叫过她母亲，但是她已经不要我了。”
歌空回身双手插进口袋里向房子的方向走去。兰夜握握拳。
暂且跟着他。如果能提供足够的食物的话，管他是谁。他现在迫切得需要成长。
错了十步的距离，他静静跟着他走进那幢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屋子。
歌空走随身带着的几件衣服里拿出一件雪白的棉质衬衫和牛仔裤扔给了兰夜。兰夜在吞食生母的时候连带连母亲的记忆才智也一并消化了。他接过自从出生以来的第一件衣服穿上去。
不得不说，兰夜虽然有着野兽一样的习性，但是他却有着极为美丽的天使般的外表。粉嫩翘挺的小瑶鼻，花瓣般的唇，还有婴儿肥的粉嫩的面颊，一双杏仁一样灵透的大眼睛，只是棉质衬衫和牛仔裤，就已经让他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了。
歌空仰起尖削的下巴，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孩子。
除了肤色是一样雪白的质地外没有一点像小沫的。
兰夜低下头。不到一米一的个子，牛仔裤有些拖沓，歌空弯下身，帮兰夜把裤腿袖口挽起来。
兰夜那天晚上是睡在歌空房间的地板上的。没有进化虫类和丧尸的骚扰让他睡得很踏实。
晨起后歌空给了他一罐头进化肉。他只尝了一口就兴奋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管饱的食物啊。以往，他吃掉一整只变异兽也不觉得很饱，但是这一小盒罐头肉居然可以让胃这么舒服。
歌空忽然闪现过一个念头。他觉得人和狗是一样的，饿两顿就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了。
兰夜泪流满面的吃完了一整盒罐头，然后佝偻着背唯唯诺诺跟在歌空身后到大堂和雨夜辰等人集合。兰夜看到小沫睡意惺忪地站在人群中就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抱过去，但是小沫慵懒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就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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