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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因这异动而狠狠地吃了一惊。
可由于她浑身上下肆意的寒意与威压，一时竟没有人胆敢开口。
即便是与她对着干习惯了的谢嘉华，这下也不敢胡来。
唯有海若在惊讶过后，迟疑着唤了她一声：“嘉宁……”
“为什么？”谢嘉宁冷声发问。
“什么为什么……”海若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谢嘉宁看也没看她。此事与海若绝无关联。
反而是一边始终默不作声的谢成，淡淡地开了口：“男欢女爱，各得其所。没有为什么。”
海若更是满头雾水了。
他们在说什么？
沉默片刻，谢嘉宁再度出声，语调意外地冷静：“其实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娘吧。”
谢成没有应答。
他的视线漠然，与谢嘉宁冷若冰霜的眸光触碰在一起。
周围的所有人都成为了静止呆滞的陪衬，这是他们之间没有硝烟的战场。
须臾之后，谢嘉宁站起身来，向着安氏缓缓踱步而去。
伴随她而来的是令人窒息发闷的威严，安氏从未见过如此仗势，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抬起头来。”谢嘉宁的指令不容置喙。
安氏只能木然地抬起脑袋，任由谢嘉宁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眉眼。
那之间像是过去了一辈子这么长。
“我娘举世无双，无人能及，找她这样一个女人，也费了好些功夫吧，”谢嘉宁说着，又瞥向一侧的管家，“徐行，你也参与了。”
徐行默然不言。
她的反应令谢成的心情很不错，却还是演着戏，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嘉宁，不要胡闹。”
谢嘉宁又把视线转回到他的身上，一挑眉毛：“胡闹？”
她在谢成面前站定，分明身量偏小，不足谢成的个头，周身的气势却远在他之上。
“到书房去，”谢嘉宁下了命令，“我有话要和你说。”
谢成并不推拒。
父女二人离开以后，饭厅内的那阵压迫感才有所减轻。
谢嘉华喘了口气，顾着颜面，还是来了一句：“刚才那个谢嘉容到底做什么啊？”
可没有人回应他。
安氏恍若劫后余生，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她看向海若，嗓音颤得厉害：“姐姐……”
海若也余魂未定，更是如何也想不通，究竟谢嘉宁为何就成了这样？
＊＊
书房里没有点炉子，生冷得很。
已近黄昏，天色显得发暗。幸而大雪初霁，莹莹白雪投射日光，书房内倒也敞亮。
谢嘉宁走在前头，在谢成一贯以来喜欢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状，谢成眸光微动，却也并未出声制止，只抬眼看去。
谢嘉宁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的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细白如葱段的指尖泛着幽冷的光泽。
面对着如此的谢嘉宁，即便已年近四十，更是官至丞相、身居高位的谢成，也不由发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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