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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当真是他！
她们已行至会客正堂，元彻与殷攀岩就在堂内。
谢嘉宁担心今天穿得不够精致漂亮，迟疑着不肯进门。
含桃也不催她。反而是身后那四位娇娘朗声说起来：“老先生，小小姐到了！”
“也不晓得为何不肯进屋，莫不是近乡情更怯了？”
“小小姐从前年纪小倒是谁也不怕，连老先生的胡子都敢扯。”
“……”
谢嘉宁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
“小姐，”芙蕖适时走上前来，“进去吧。”
谢嘉宁没辙，只得从了。
正堂会客用的前厅当地设了个彩金鼎式炉，再有一副紫檀雕花桌椅。正上挂着块花梨木鎏金匾额，“燕誊堂”三字矫若游龙。
乍一踏入堂内，便见着她的外公殷攀岩大步流星迎面而来，一把嗓音略显粗哑，直唤她：“嘉宁！”
谢嘉宁瞧过去，默了一瞬：“……外公，你怎么一点也不见老啊？”
年过五十，殷攀岩的头上却不见一根银丝。他如常俊朗，闻言爽朗大笑，抬手刮了一下谢嘉宁的鼻梁：“因为我有钱啊。”
谢嘉宁对此很是赞许。
含桃、芙蕖一行去后厅坐了，殷攀岩牵着她往里走。
元彻坐在紫檀雕花椅上，正垂了眸子饮茶，一身鸦青色暗纹鹤氅，面色清清淡淡。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谢嘉宁闻到了一股沉郁的棋楠香气。
谢嘉宁本有意上前行礼，他却像是没见到谢嘉宁似的，一眼都不曾看过她。
这令谢嘉宁满头雾水，可也只能将行礼一事作罢。
他这是怎么了？闹脾气吗？为什么？
因为那天被她亲了一口，不仅是害羞，而且还生气了？
还是说……他真的移情别恋了？
谢嘉宁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有些心惊胆战。
“早知道你今日要来，吃食已吩咐他们备下了，都是你顶爱吃的。”殷攀岩说着话。
谢嘉宁的心思都在别处，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坐下后，殷攀岩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人说是来看外公，事实上早已被别人吸引了注意。”
谢嘉宁愣了一下：“……我就是来看外公的，没有人吸引我的注意。”
“那么刚才我说了什么？”
谢嘉宁狡黠一笑，对答如流：“你知道我今天会来，已经吩咐他们做我最爱吃的了。”
走神归走神，她还是很谨慎的。
殷攀岩听笑了：“小姑娘倒是学会了一心两用。”
谢嘉宁脸皮极厚：“外公折煞我了，这是因为我真的没有被别人吸引注意。”
殷攀岩也不再追问，转而道：“近来过得如何？”
谢嘉宁便往好的方面一一说了。
她提到春彩、棉雾，大泽、石灰，还有林泉、顾掌勺。自打盛夏重生以来的事，除了关于元彻的那些，谢嘉宁没有半句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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