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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宁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显然的戏弄意味。
谢嘉容眸光一缩，并未抬眼，却直觉地感受到旁人的视线都向她射来。像是刀剑。
“……不好吧，小姐。不是说萧少爷喜欢大小姐么？”这回说话的是另一个女子，应该是谢嘉宁身边的侍女。
而谢嘉容听出来了，这是春彩。
从前，是她的人。
这贱婢，当初被谢嘉宁挖走，将她坑得如此之惨，现在难不成又是来搞坏的？
谢嘉容心绪不宁。
“胡说八道，萧澄如那厮分明喜欢棉雾！今天他不是还特意请了棉雾过来玩？要是他喜欢谢嘉容，那为什么不请谢嘉容来？”谢嘉宁故意气急跺脚。
“可是前些时日，萧少爷还同大小姐在清平山见了面啊。”
“清平山见面是在几月？萧澄如在秋猎的时候，就看上棉雾了。有点脑子的，都猜得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正如此说着，谢嘉宁从木梯拐了上来。
她与楼顶处的所有人打了个照面。
众人刚才都听她和侍女之间的对话，正听得津津有味，眼下，便颇为尴尬了。
沉寂片刻，谢嘉宁反背着双手，微微一笑：“都在等我啊？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
众人面面相觑，难置一词。
她倒是怪不要脸的。
谢嘉宁又转向了谢嘉容：“你也在？”
谢嘉容面色发白。
言葭搂住了她的胳膊，江梧桐则往前迈开一步，拦在了她的面前，与谢嘉容对视：“谢嘉宁，你欺负不了嘉容。”
谢嘉宁倒是笑了：“怎么，她要勾引我家棉雾的心上人，我却不能欺负欺负她？”
“萧少爷或许是那棉雾的心上人，可萧少爷喜欢谁，怕是还不一定吧？”江梧桐瞪了她一眼。
“哦？”谢嘉宁一挑眉。
“那什么棉雾，不过是个侍女，身份低微，萧家却是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等卑贱女子！萧少爷若不是瞎了，定只会看上嘉容！”
谢嘉宁笑了一下。
不等她说什么，楼梯口倒是传来了另一个男子低沉微愠的嗓音：“我是不是瞎了，又喜欢上什么人，何时轮得上你来评价？”
众人循音望去，所见萧澄如高大俊美，而棉雾灵动依人。二人郎才女貌。
谢嘉宁一眼就看见了萧澄如和棉雾交握的手，眼神一凛。
萧澄如却没在意她，生冷的视线只落在江梧桐的身上：“棉雾确非高门大户出身，可胜在聪慧、才学过人，如此的女子，即便是在官家，也少有见到。比如你，不正是个极好的例子么？你比起棉雾，又有什么能拿得出手？”
江梧桐的脸色极差。
“既然这么多人都在，便且为我与棉雾做个见证，”萧澄如举起了二人交握的手，“我喜欢的，只有棉雾，也只会是棉雾。其他的，便都是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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