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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把苗夏带回家里,这事欧阳雪不反对。当时已经很晚了,不可能把苗夏扔在赵家村的黄土上。
苗山进来的时候,看到欧阳雪,脸色倒不是很好。梁晓注意到了也没说什么,这里是梁宅,不是给她耍脾气的地方。
他给她指了路,苗山就自己上楼去找苗夏了。
“苗夏她……”欧阳雪看了一眼梁晓,觉得有些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们回来后一直没有提起苗夏,欧阳雪看出来梁晓不想提。
既然他不想提,她就不提。
在梁晓心里,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于苗夏到底是什么感受。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究竟算不算朋友。
欧阳雪对苗夏一直没有什么好观感,听说苗夏为了救梁晓而死时的确有些震惊,但如果换位思考,身处苗夏位置的是自己,当时只有她才能救梁晓,也许她也会义无反顾这么做。
她理解苗夏的想法。
梁晓没有接她关于苗夏的话,而是问她伤口怎么样,还疼不疼。
比起周琦的伤痕累累,欧阳雪只有一些皮外伤,不算什么。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梁晓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睛,在沙发上养神。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按理应该睡觉,但梁晓看起来没打算休息的样子。欧阳雪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想到苗夏就在这个房子里,如果看到梁晓和她睡一张床,八成是要生气。
欧阳雪没和苗夏说过什么话,但对于这位却有些了解,连她都知道,梁晓想必也想到了。
她看了梁晓两眼,回房睡觉去了。
梁晓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落地窗有一个口,风吹庭院吹进来。他身上有一张薄毯子,睡前还没有,想来是欧阳雪给他盖的。
从沙发上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进厨房倒了杯水一口喝干,又在客厅走了两圈,慢吞吞地消磨时间后,才走上楼。
客房的床上,苗山大大咧咧侧躺着,手毫不顾忌抱住苗夏的腰,睡得一点儿障碍都没有。苗夏没有血色,脸色平静,看起来不像是死了,也像是睡着而已。
梁晓走过去,从上而下盯着苗夏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他昨晚用黑线编成的一串手绳。
把手绳寄在苗夏手上,在心里无声地说:“留下印记了,既然你是巫女,下辈子就来找我算账,欠你的到时候一块儿还给你。但下辈子别再当巫女了,真的怪讨人厌的。”
他直起身来的时候,看到苗山已经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
“起床吧,该走了。”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苗山看了一眼苗夏的手腕,不屑地嗤了一声,觉得梁晓这举动有些幼稚,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他现在可怜你了,又有什么用呢?阿姐,我要是你,下辈子绝对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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