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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前有麻醉药物让她不会那么疼痛，但匕首冰凉刀锋划过肌肤时，齐冰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
梁晓另一只手有力地握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紧接着他开始把熬好的药汁继续烧开，药汁本就热，滚得非常快，咕噜咕噜在炉子上冒着泡。
他紧盯着齐冰流血的伤口，从她一开始流出的血液发黑就能看出来，蛊毒的确有些深入了。
好在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时候，脑子里医圣留下的记忆里有记载，有人曾中合欢蛊后在发作时没有合欢，最终穿肠烂肚而死。
眼下齐冰逃过一劫，但最终还是得彻底弄死蛊虫才能作数。
他抬眸扫了一眼，齐冰昏昏欲睡，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把人叫醒。
没过太久，从伤口流出的血里夹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掉出来，梁晓眼疾手快，拿过一旁提前准备好的盘子接住。
他没有把注意力转移，放下盘子后继续盯着伤口，等血液渐渐恢复正常的鲜红，立刻给齐冰止血上药包扎。
房间里因为药汁滚开，一片白雾。
隔着这白雾，齐冰看到梁晓低头认真为自己包扎的样子，眸光深沉。她伸出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梁晓手上动作没停，脸色有些尴尬，好在低着头，齐冰看不见。他故作自然，嘴上调侃，“冰姐，怎么了，疼了？”
“你再划两个口子我都不会疼。”
梁晓给她手上纱布打了个蝴蝶结，笑着说：“是是是，冰姐女中豪杰，怎么可能怕疼？”
他起身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散来烟雾，然后才把盘子上的蛊虫拿起来看，用镊子翻了翻，有些可惜，“死了。”
齐冰这会儿觉得浑身轻松有劲，刚坐起来，听到梁晓语气里的遗憾，拍了他一脑瓜子，“你还挺不舍得的？”
“这是上等的合欢蛊，不好养的。”梁晓轻易就看出来，这只是母蛊，而且不是普通的蛊。养蛊人恐怕花费了很多心血，这跟养宠物一个道理，现在“宠物”死了，养蛊的人怕是心痛死了。
母蛊和子蛊一条心，这会儿母蛊死了，子蛊也活不了。
听他这么说，齐冰有些不理解，“我听说过合欢蛊，但不知道它这么珍贵。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拿来害人呢？”
“并不一定是养蛊的人害你，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养合欢蛊虫不容易，得拿很多的小虫子和养蛊人的血，每天精心培养，几年才能有一条。”梁晓边说边仔细检查盘子里的蛊虫尸体，越说越觉得可惜。
的确是上好的合欢蛊，养蛊人养出来也未必就是为了害人。能拥有这么一只合欢蛊虫，已经是一种可以炫耀的事情了，对于养蛊人来说，不亚于那些有钱人的财产。
齐冰摆弄着手上的蝴蝶结，说：“那一定不是吴家养的蛊虫，我知道，吴家人没这个本事，应该是他们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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