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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站 遗产
沉默地坐上车，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去哪儿？回慧园吗？”
最终，徐瀚青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不了，今天有些晚了，还是先回我住的地方，改天再去看外公外婆。”
“也好。”
短短几句话过后，车里再次安静了下来，直到车子进了市区，徐瀚青才问了地址，一路把霍锦行送了回去。
“这个房子......”
“是我托太姥爷的秘书张叔叔帮我买的，用我之前翻译书稿的钱。”
“那你是在丽城时就已经打算好不回来住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说的话，您就会同意我搬到外面住吗？”徐瀚青没有吭声，态度很明确，霍锦行摇了摇头，“所以我才会这么做。”
“你也大了，做事有自己的主意了。我这个做舅舅的不会多做干涉，不过明天，你跟我出去一下，你母亲留了一些东西给你。如果你不愿意再用霍家的钱，那么这些东西应该就是现在的你最需要的。”
“我不需要，舅，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你母亲的东西，她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要你过得好！可是你呢？霍锦行，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以前我从不会把懦弱，自私，任性，逃避这样的字眼儿和你联系在一起，但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配得上你的过去，你的姓氏，甚至你母亲的期望吗？！”
“......”
“我以为在你母亲的墓碑前，你已经想得够清楚了，但是没想到......我真的很失望。”
嘴唇已经咬破，血流进嘴里，泛起铁锈的味道。霍锦行昂着头，并不作声，只是在舅舅的那声叹息后，把食指的关节放进嘴里，再次狠狠地咬住。
不能哭！即使痛如刀绞，霍家人，在人前，宁流血，不流泪。
徐瀚青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看着窗外。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也会放弃。
“都是些什么？”
原本放弃的话语被截断在嘴里，徐瀚青猛地回过头，却只看到将面容隐藏在阴影里的霍锦行。
“你母亲的工作室，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
“我知道了。”
“......好，那我回去了，明天来接你。”
“好。”
“上去吧。”
“路上小心!”
看着车子走远，霍锦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一夜难眠。
※※※
第二天一早，徐瀚青就打来了电话，霍锦行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匆匆地跑了下来。
上了车，一路疾驰，等到霍锦行困意全消，完全醒过神儿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市中心一栋十几层高的大厦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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