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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二字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感觉到诺大的办公室的空气明显冷了一度，气氛也变得压抑。
刚刚发言的专家快速看了眼脸色阴郁的温其琛，又紧张地往翘着二郎腿，默不作声的江靖北瞄了眼。
他暗自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捏紧病历本，继续道：“夫人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不流产的话，在生产后一年之内都不太适合做开颅手术，但这段时间也没有人敢保证夫人是否能够平安度过。所以……我们建议流产的话，还是现在做最好。”
专家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接受嘱托时，江靖北就告知了所有人温其琛的意图，孩子和顾西朵都要保住，他们连续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到最好的结果。
今天是所有专家亲临检查，最终得出了这个结果，若温其琛不同意，他们在座的人，就没人敢再碰这例病患了。
温其琛稳坐在沙发里，握成拳的手越来越紧。
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却不愿意接受。
那是他和顾西朵第一个孩子，不止他舍不得，若顾西朵知道了，肯定也不愿意。
想想顾西朵含泪痛苦的模样，温其琛只觉得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他恍惚了一瞬，缓缓抬头，微沉的眸光从在座所有人身上扫过，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几位专家教授匆匆看他一眼，纷纷摇头。
在座的都是各国顶尖的脑科权威，若他们都没有把握，那便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
温其琛抬手揉了揉眉头，喉咙滚动，咬了咬牙，声音不高，透着一丝嘶哑，“我先去试着做做西朵那边的工作，但……”
对于如今只有三四岁的顾西朵来说她根本不明白流产是什么意思，他去解释，等于是独断。
他有结犹豫。
怕记忆恢复后的顾西朵会恨他！
江靖北顶着巨大压力，走到他身边，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她康复后也会明白你是为了她好。”
温其琛点头：“我懂。”
可懂和做是两码事！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
即便再难把握，也总是需要有人迈出这一步才行。
那个人自然不可能是顾西朵，那就只能是他！
病房里。
顾西琳把带来的买糕拿出来，放在顾西朵鼻端：“闻闻，这是什么？”
顾西朵使劲地嗅了嗅：“有糖甜丝丝的清香，还有面食烤过的焦香，是面包吗？”
顾西琳忍俊不禁地夸：“姐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光闻一闻就很接近答案了。这是焦糖蛋糕，姐姐以前最爱吃的。”
应该说是姐妹俩小时候最爱吃的。
虽然很普通，但她们却只有过生日那天才能吃到一小块。
顾西朵毕竟只有几岁的记忆与智商，被人夸了难免会小得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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