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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南边小屋出走出来时，天已经亮了。
夜晚再树上完成蜕变的新蝉代替了聒噪的老蝉，只见它轻轻震动肚子，放出了它生命中的第一次鸣叫。
但或许再过一会，休息一夜之后的麻雀便会拍打翅膀，顺着它充满喜悦的叫声，来完成一次饱腹。
蝉是傻的，用尽了一夜的时间来完成脱壳，却将剩下的体力用作了炫耀。
但它又是幸运的，因为即便麻雀没有发现它，它也熬不过两个月后的秋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结束。
唐璜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平静的想道。
“走了。”
张不苟从唐璜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唐璜的身边。
和他一起看着远处随风而起的树叶。
“打算去哪？”
听见张不苟的告别，唐璜意识到自己将要失去一位帮手了。
又或者说，要失去一位朋友了。
张不苟虽然不爱说话，但他的确可以发现唐璜兴致不高。
张不苟淡淡的说道：“塞北。”
为什么要去塞北？
唐璜刚想询问，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因为你明知道你的朋友做的事有去无回，但却没有丝毫办法阻拦。
唐璜点点头道：“塞北现在应该很凉快吧，或许等你到了，天气就冷起来了。”
“听说塞北的酒很烈，你或许很喜欢。”
“雪也很美。”张不苟见唐璜有些失落，他拍了拍唐璜的肩膀，露出了一道十分僵硬的笑容。
那笑容轻微，与其说是笑容，更像是强迫自己嘴角上扬一样。
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知道是因为张不苟的话，还是他笑容的别扭。
唐璜只感觉自己沉重的思绪忽然轻快了不少。
唐璜笑道：“有机会一起去看看。”
这是祝福，也是希望。
他希望张不苟能在争天之战里获胜，却有知道摆在他面前的，不仅仅只有剑天子这一位圣人。
也包括唐璜自己。
既是朋友，也是对手。
但真相却要比那些故事书里要来的更加痛苦。
而他们却不得不接受。
“嗯。”
张不苟点点头，随后深深的看了唐璜一眼。
只见他向前轻踏一步，原本清晰的身影在这一刻模糊起来。
逐渐化成一道灰色剑光，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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