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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72年,河南巩县回郭镇清溪村李家祠堂。
祠堂大门银装素裹,雪白的府绸挽成大朵的绸花悬挂在祠堂门上,白色的挽联铺满了祠堂的整个围墙,从大门口排列两行的由洁白浅黄的纸花做成的花圈一直延伸到灵堂里面。
两班唢呐响器像是在比赛,一个个不换气似的吹着打着,一班引路的执事人们便简直成为来来往往跑着的机器,连抱怨的念头也没工夫去想了,至多是偶然望一望灵堂前伺候的六个执事人,暗暗羡慕他们的运气好。唢呐和竹笙,小班锣混合着的哀乐响彻云天,一拨拨亲友被迎进灵堂,孝子家眷们跪倒,哭声一片。
中堂的正中摆放着一张黑色的灵位牌,上书“先夫李公讳云铮君生西莲位”
下首跪坐着的,正是李云铮的妻子何氏秀坤和他们的四个儿女。长子李少捷,次子李少诚,三子李少康,幼女李静琳。
何氏年方三十六岁,本就姿容秀丽,如今一身麻衣热孝,更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只是若是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何氏虽然领着儿女哭丧,却面上不见一丝悲戚之色,反而似有满腔的仇怨无处发泄,除了行跪拜之礼,她竟连一滴眼泪都不曾掉。
这样奇怪的神色自然引起了七大姑八大姨的注意,一些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一些人就有些站立不安,此时一位年纪略大些的妇人走到何氏面前,低声劝她:“坤娘,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怎么也得哭出来啊!就算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就不怕自己憋出毛病吗?”
“哭?!我为什么要为他哭!我是不会为这个懦夫掉一滴眼泪的!”
坤娘将头猛地扭向灵牌,双眼泛红,怒气不息:“李云铮!你给我听好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为你掉一滴眼泪!我也不会给你上坟烧香!你就躲到那世里去享你的清福去吧!”
外面响器班的唢呐声忽然地高了起来,那大发悲声的音乐,似乎将这悲愤送入云霄,一直送到那已然飘向九天之外的魂灵的那个世界里去了......
唐太宗贞观年间,大诗人杜甫的曾祖父杜依艺被委任为巩县令,举家由襄阳迁居巩县城。
杜甫的祖父杜审言、父亲杜闲都生于巩县,长于巩县,即使外出做官家也没有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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