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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则清低着头，疯狂抓着自己的头发，以此来发泄他内心那快要抑制不住的愤怒和冲动。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比起李安文由着情绪操控，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异样。
“我不知道。”
“你是爹！你儿子跑了，闺女重伤，你还说你不知道！”
李则清死死抓着头发，压抑着控制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真不知道……妈，我们不对劲，借运这个事，不对劲……”
他竟然直接在病房里就直接把“借运”这事说出来了，秦燕赶紧提醒他。
“别乱说，这里是医院。”
“妈，真的不对劲。”
李则清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老人，即使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冲动，可眼睛却骗不了人，那里头塞满了暴躁和愤怒。
老人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的心脏猛的漏跳一拍，整张脸煞白。
“则清，你怎么了？借运怎么不对劲了？”
“妈，的。我当时已经说了，招个靠谱的人来施法，你不信，现在我们变成这样，全都怪你！”
男人嘴里冒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似的刺在老人的心口。
她瞪大眼睛，很是可怜可悲的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甚至忘了呼吸。
“你，你……”
“对不起妈，我先出去了！”
李则清在最后一刻猛然站起身，踢开椅子直接冲出病房，留下病房里的老人躺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头顶的那雪白的天花般，感受着内心里交织缠绕的复杂情绪，悲伤，愤怒，无奈，最后尽数化作一滴滴泪，从老人的眼角滑落。
“怪我……全都怪我……”
“妈，则清肯定是太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妈，你别误会他，他肯定没有那个意思，平时他多尊重您您也知道，他……”
“你别说了，你也出去。”
“妈……”
“出去！”
秦燕也出去了，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蹲在墙角的男人，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双手抓着头发，浑身蜷缩成一团。
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连忙走过去蹲下来。
“则清，则清你到底怎么了？借运是不是有问题？安文呢？安文到底去哪了？”
“你他妈闭嘴！”
李则清低吼了一声，声音之大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就连尽头的护士医生都听到了。
秦燕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然后面皮发烫，浑身发抖，是气的，羞的，恼的。
“你发什么疯！”
“你走开，走远点！”
秦燕气笑了，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
“我走？现在李家都破败成这个样子了，我走了你难不成还想找个更好的？！”
“最起码，我能找个比你更善解人意的。”
男人抬起头冷冷盯着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泄露出来，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中充斥着厌恶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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