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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深深地看了元璟郁一眼，随后无力的说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却我们三人外加一个天机阁弟子外，无人知晓，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我的儿子，元祁。”
“不是什么皇长孙。”元璟郁沉着冷静的望着太上皇说道。
“你也这么想？”太上皇看向了元祁，“你不要太爷爷了？”
太上皇对莫祁的疼爱简直无人能比，从小被太上皇带大，玉玺随便把玩，虎符想扔就扔。
莫祁一出生，就是在太上皇的期盼和祈祷中长大的。
当时东宫出事，恰逢太上皇病重，等到痊愈时听到的消息是整个东宫付之一炬，包括自己最疼爱的小祁。
他以为小祁早已投胎转世，现在却看到最爱的曾孙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太上皇说到底，是感谢元璟郁的。
满朝文武不下千人，只有元璟郁有这个胆子和实力，敢留下雍儿的血脉。
见元祁不说话，太上皇颤颤巍巍的起身，朝着他走了两步。“小祁...你不要太爷爷了？”
“真的不要太爷爷了？”太上皇的话音已经夹带了哭腔。
元祁攥紧小拳头红了眼眶，他死死的咬住下唇，脸上的倔强和元璟郁如出一辙。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恨，恨皇家所有人，恨不得让他们去死。
可是在老人家一声声的质问声中，一行清泪从脸上滑过。
“我不敢认。”
太上皇视线被泪水遮掩，踉跄了几步，躲过刘冠东想要扶住他的手，跑到元祁身前。
“你可知，我赐你祁字的意义？”
“太爷爷当初是不知情啊，否则怎会让你们一家蒙冤？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就这么不要我了...”
元祁绷不住了，哭着扑到了太爷爷怀里。
他这两年，过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从东宫逃出来，他变得沉默寡言，平遥郡主险些把他打死，他也从未和爹爹说过，直到弟弟妹妹的到来，才让他脸上逐渐有了笑颜。
那是他生命里，最后的光。
可是后来爹爹都被人陷害了，他厌倦这世上万物，恨不得一死了之，他觉得地狱也莫过如此。
多少个日夜，他靠着自己对莫氏皇族的恨勉强活着，他要挺到自己为自己报仇，为爹爹报仇。
报完仇，自己也就随着爹爹去吧。
他心里的阴暗处太多，一旦崩塌就是决堤。
看着老人家这番模样，元璟郁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他与莫雍年少相识是多年的好友，看着莫雍励精图治志在四方，又看着他从最高处陨落，说不怨那是假的。
现在小祁就是自己孩子，若是莫氏皇族胆敢动他儿子一下，他就是把天捅出个窟窿来又怎样？
太上皇搂着元祁，两人又哭又笑，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太上皇抚了抚心口，看着莫祁说道，“乖孙，你跟不跟太爷爷回京城去，只要你点个头，太爷爷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把那位置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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