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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座次上来讲，吴三桂作为郡王，在没有满清宗室郡王、亲王节制川陕的情形下，他就是川陕鞑军的最高统领。
马喇希、李国翰都不是宗室大将军，只是挂号将军，连同四川巡抚李国英，还有陕西的总督孟乔芳，都要归吴三桂节制。
敌人大军齐动，若是吴三桂不在眼前的潼川这里，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在保宁，一在汉中。
不论在保宁还是汉中，都是吴三桂在调度全局。
汉中、保宁，员额几达十万的清兵，若是吴三桂没到潼川来，不论他在保宁，还是汉中，说明这十万人马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若他在汉中，就说明十万人未必都是投入四川的。
设若他在保宁，就说明川陕清军的主力，不说十万全部，也是绝大部分，将进入四川。
南离有把握，眼下按汉中传回的消息，吴逆，肯定不在汉中。
对于汉中这方面消息，为什么南离这么笃定？
因为跟着城守尉吕可生守汉中城的黄朝柱是内线，是南离亲自掌握的，已经是打入敌人内部的中高级将领了，同时从韩羽那边掌握的西司内线，也传回了吴三桂帅亲率兵马，于正月里出城的消息。
两方面的，甚至多方面的交叉印证，足可取信。
“我们可以再算算，须得料敌从宽的，就算这个金牛道一条道路，能不能保证十万鞑军的运补？”思路开阔后，蓝师爷也在拓宽思路了。
陈起祚对此非常肯定：
“不能，完全不可能，就是有粮，够他吃几个月半年的，汉中连同保宁，也拉不到那么多民伕，全靠汉中运补入川，一兵至少三伕，还不算骡马，就算只一兵二伕，也是不足。”
蓝师爷又是自得地冷笑：
“真拉起二十万民伕……呵呵，汉中明年就会大饥荒，整个天启七年的局面就又回来了。”
南离围着地理图，踱了半圈，听到蓝师爷的话，停住脚步，一抬头，又摇摇头：
“敌人既然筹集了这么多的兵马，窝在保宁干吃粮食不可能的，就算连同汉中一起，分地就粮，也是不可能的。”
蓝师爷三根手指捋着梳理成整齐的山羊式的下颌胡须，点点头：
“敌人必得兵分两路，甚至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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