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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莎诺芭心领神会,振动双翼沿着多雨河逆流而上,直奔半人马与人身狮的主战场。
“我们走。”金色的光芒从盖文的身上蔓延而出,将众人包裹其中。
下一秒钟,众人便出现在了潮湿沼泽的正上空。
从上万的高空俯瞰,这片被邪能浸透的土地宛如一张腐烂巨口。
贯穿整片沼泽的多雨河,就像溃烂的大动脉,黏稠的紫黑色河水中漂浮着肿胀的动物尸体,偶尔有肥硕的蛆虫破水而出,在河面留下沸腾的泡沫漩涡。
河岸边的芦苇丛早已异变成肉食性触须,它们如蛇群般纠缠蠕动,将误入的生灵拖入泥浆,只留下一串绝望的气泡。
人身狮巢穴像一块溃烂的疮疤嵌在沼泽中央,黑曜石搭建的金字塔表面布满蠕动的人脸浮雕,那些被献祭者的五官在石面上凸起又凹陷,无声地尖叫着。
金字塔顶端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邪能光球,其辐射范围内,树木的枝干反向生长扎入地底,叶片化作灰白的眼球随风颤动。
沼泽深处散布着奴隶坑洞,数以千计的孱弱蜥蜴人如蝼蚁般蹒跚搬运腐肉与矿石。
他们的鳞片被邪能腐蚀成蜂窝状,脓液顺着脊背滴落,在泥地上蚀出袅袅青烟。
每当监工的人身狮挥舞长鞭,蜥蜴人群便如惊惧的鱼群般散开重组,在泥浆中拖曳出病态的涟漪。
最诡谲的是整片沼泽的光影——灰绿色瘴气如活物般起伏,时而聚合成格拉兹特的六指虚影,时而溃散成哀嚎的幽魂。
惨白的荧光蘑菇簇如牙齿般参差林立,孢子升腾时竟在半空凝成微型骷髅状云雾。
在西北角的献祭湖上,景象达到扭曲的巅峰:湖面凝固如墨玉,倒映的天空却是无底深渊的猩红色。
湖底便浮起一座由骸骨堆砌的虚幻城市,其尖塔上悬挂的肉瘤灯笼明灭不定,隐约传来恶魔的宴饮狂笑。
而现实中的祭品尸骸永远沉不到底,他们的四肢被拉长成诡异的比例,像提线木偶般在墨色湖水中永恒舞动。
秃鹫啃食着蠕虫排泄的邪能结晶,羽毛脱落处增生出肉瘤翅膀;
鳄鱼群在浅滩互相撕咬,断裂的尾巴落地即化为毒蛭;
甚至空气本身都仿佛有了重量,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潮湿的蛛网,将贪婪与绝望的情绪种入肺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