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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把一块银子放在冰上，它会以很快的速度融穿冰层。赫利俄斯的盔甲不是银铸的，但当他逐渐没入冰面中时，他如此想到。他像一粒银块一样很快穿过冻结区域，落入下方的水中——如果那真的可以被称作是“水”的话。
很少有禁军在自身被困住、敌人步步逼近的时候选择不反抗，仅仅因为同伴的一句话，而这个同伴在几天前还敌我不明。
赫利俄斯就是那少数之一。他干脆利落地相信了阿泰尔，甚至没有怀疑过其他可能，比如那些神秘星际战士或许有办法控制阿泰尔、正用他的唇舌诳骗他与影牢的同伴们一起受困。即使有，也只是神经本能迸射的一两颗火花，完全未被他注意到。
所以一切对他们不利的假想都不会发生。
他一脱离冰层，强加于他身上对活动限制就解除了。他依然血流缓慢、思维迟钝，但现在他可以行动。
此时他周围还很黑暗，不过这对禁军来说不构成障碍。严格意义上说，他并非落水，而是到了另一个空间。
他绝不在空气中。他所处的介质清洌而稠厚，不太像水，反而更接近某种油质。赫利俄斯几乎立刻想到了阿泰尔的镜子们，如果那些晶莹的薄片是帷幕的固态构象，那么这些水液就是其液态构象了，由那油性的雾气凝结而成。
禁军对帷幕的变动有特殊的觉察能力，通常认为他们对来自亚空间的入侵和偷渡异常敏锐，但还没有具体的理论来阐释其原理。赫利俄斯不是研究灵能的专家，所以帷幕能不能是液态的这个事后再考证。
他像泅渡一样划动手臂，即使他不会下坠。或者如果这里有重力，铠甲的重力也会把他往下拖，很难不借助外力就让自己浮起来。他划着水，思考那些冲到影牢下层的禁军是否也是这样落入了另一个空间中，与预期的战斗失之交臂，像是沉落到池底的黄金……
【……金的导热率只有银的百分之七十四。】
一只黑白相间的小鸟从他身前浮起。
赫利俄斯看着它：所以？
【所以黄金不能和“银”一样钻进冰里，只会在冰面上留下凹陷的水洼，看上去就像在冰面上卡住了，停滞不下。】阿德利扇动翅膀，像他这样的游禽在陆地上步履蹒跚，在水中则像飞鸟在空中一样灵巧自如，【明白了吗，小金人？他们不能够穿过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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