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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地面塌陷，露出一个直径两米的竖井，深不见底。探照灯照下去，只见井壁布满螺旋纹路，像是某种巨大螺壳的内壁。更诡异的是，井底传来微弱歌声??七音符耕歌的变调，节奏拖长，带着哭腔。
“有人下去过。”岩温握紧曲柄犁。
他们顺着绳索下降。越往下，空气越暖，湿度飙升。井底是一片开阔洞穴，顶部垂挂着发光菌丝，如星空倒悬。洞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冰晶与黑曜石混合构筑的祭坛，形状酷似云南梦耕遗迹中的石台，但更大、更复杂。祭坛表面刻满了苏美尔文与未知符号的交错铭文，其中一句反复出现：
>**“生者之粮，出自死者之腹。”**
就在他们研究铭文时，异变陡生。岩温猛然回头，发现来路已被新生冰层封闭。紧接着，四面洞壁开始渗出黑色黏液，落地后迅速凝固成半透明胶囊，每一颗胶囊中都包裹着一具完整生物标本：猛犸象幼崽、史前马、甚至还有类人猿骨架。它们的眼睛微微睁开，瞳孔中跳动着绿色火焰。
“不是尸体。”老沅声音发紧，“是胚胎状态的复苏体。”
祭坛震动，一道赤红光束自顶端射出，直击洞顶菌丝网。刹那间，整个空间响起亿万次细微颤动，如同亿万细胞同时苏醒。光束凝聚成影像：一群原始人类围坐在火堆旁，手中捧着烤熟的谷物。但他们吃的不是麦子，而是从猛犸象胃里取出的半消化草料。一人咀嚼后流泪跪地，仰天嘶吼。画面切换，科学家在现代实验室提取冻土样本，试管中种子萌发，却在第三天突变成攻击性藤蔓，撕裂研究员喉咙。
**“你可愿以过去为食？”**空中浮现第一问。
老沅上前一步：“我们吃的一切，本就来自死亡。牛羊因我们而死，植物被连根拔起，土壤耗尽生命力。若能用逝者的能量滋养新生，我愿吞下千年的腐朽，只为换一口干净的饭。”
话音落，祭坛裂开，一株通体漆黑的穗状植物破土而出，叶片边缘锯齿分明，茎秆流淌着暗红色汁液。它不进行光合作用，反而吞噬周围胶囊中的胚胎组织，将其转化为营养。但奇怪的是，被它吸收过的胶囊残骸中，竟浮现出清晰的人脸轮廓，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