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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巧芬连自己怎么走上来的都不知道。
茫茫然朝下看去。
她不是第一次站到这里，可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老师，从来都只有她训斥教导学生的份儿，哪会像是现在这样难堪？
“林老师。”李校长见她站在那里不开口，就抬腕看了下手表，压低声音叫了一声，“还有不到十分钟上课了，你快点儿吧。”
“我……”
林巧芬无比艰难地张了口。
随后发现她站在这里时间越长，她的难堪就越加倍，于是干脆一闭眼道。
“我想说昨天跟江意同学有些误会，但是后来江意同学自己选择了放弃重点班去二班学习，我作为老师当然要尊重学生的选择，在这里我也祝愿江意同学可以在二班取得更好的成绩。”
李校长等了下，见她说完这句就闭嘴了，不由得眉头紧皱。
林老师这哪里是道歉？这根本就是偷换概念啊。
也不知道江意会不会满意？
一想到江意这孩子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其实极有主意，李校长总觉得林巧芬这样做很有可能又自作聪明了。
江意当然没让他失望。
林巧芬说完之后抬高了下巴准备离开。
甚至还快速地往江意的位置看了一眼，眼神轻蔑，只不过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难道还真能把她这个老师怎么样不成？
是她昨天大意了，等她腾出空来，早晚把这个碍眼的江意赶出学校。
林巧芬脚步轻快地刚要转身，台下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
“林老师。”
声音平淡，平淡到甚至带着一些诡异的冷静。
林巧芬瞬间僵住。
而操场上的所有人也都看向突然走出人群的女孩。
女孩扎着马尾，白皙的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闪着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水洗过般好看，身上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可气质却让人难以忽视。
她直接从人群里穿过，然后一步步地踏着台阶，走上了领操台。
林巧芬看着越来越近的江意，压低了声音威胁：“江意！”
江意仿佛没听出那声音里满满的警告，稳稳停在了林巧芬身旁，没有话筒，就那么站在那里扬声道：“我上来是为了说一声，我不原谅。”
江意第一句说完，整个操场瞬间静得吓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包括李校长的脚步也停住。
林巧芬脸色霎时变得铁青，怒声道：“江意，你想干什么，这么多人在下面，你疯了，你真的要跟我做对？！”
“我早就说过了，我要你的道歉。”
江意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完之后，就抬头看着操场上被她的话吓得安静地瞪大了眼的一群学生。
“我知道，可能会有人觉得我今天太无理取闹了，也可能有人觉得我得理不饶人，毕竟林老师是老师啊，错了就错了，身为学生怎么可以要求老师道歉呢，可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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