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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后悔。
第二天清晨，天空泛起鱼肚白。江年照常六点起床，洗漱、背单词、吃早饭。母亲破例煎了个荷包蛋，放在他碗边。
“多吃点。”她说，“今天还有两科。”
江年点头，咬了一口馒头，热腾腾的蒸汽糊了眼镜片。他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那份张建国给的牛皮纸袋，小心翼翼拆开一角。
里面是一份泛黄的档案复印件，标题写着《关于江卫国同志在“9?17特大贩毒案”中英勇表现的表彰决定》。下面是几页详细记录：他父亲曾卧底三个月，打入毒贩内部，最终协助警方破获跨省毒品网络，缴获海洛因近二十公斤。但因行动中暴露身份，遭报复袭击，右腿永久性损伤，被迫提前退役。
江年手指微微发抖。这些事，他从未听父母提起过。他只知道父亲是个退伍警察，后来在派出所当辅警，直到某天突然被调岗、降薪，再后来就病退了。
原来，真相一直被埋着。
他把档案重新封好，放进香囊夹层，贴身收着。那一刻，他仿佛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儿子，做人要有骨气。”
上午九点，数学考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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