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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微微一怔，随即一笑：“敦煌的商贸一向活跃，地方豪族与商队间的往来确实不少，这也是边疆之地的常态。不过许君既然感兴趣，我可以安排几人带您去实地看看。”
许攸脸上露出由衷的感激之色：“如此便多谢长史了。若能亲眼见识，想必对我的了解帮助甚大。”
这一次会面结束后，王猛对许攸的戒备心又少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许攸再未登门，而是着手与派来的属员一道梳理问题，同时低调走访郡中商旅。
等到第三次见面，已然是半个月之后了。
半个月之后，许攸再次登门，气氛已与初见时大不相同。
王猛显得轻松许多，甚至主动迎了出去。
两人寒暄几句，便落座在书房内。
许攸依旧是一身简朴的长衫，神情中多了几分疲惫，但语气依然温和从容：“长史，许某这段时日受您指点，走访商旅，又与属员一同整理黄册，确实大开眼界。今日前来，是为向您汇报一些进展，也请教几个不明之处。”
王猛端起茶杯，笑着说道：“许君太客气了。看您忙得这般辛苦，倒显得我这郡内主官有些不尽职了。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
许攸点点头，从随身带来的文书中取出几页记录，推到王猛面前：“这是近期我们梳理出的一些田产与商贸数据，发现其中有些大户的赋税情况与实际田产不符。同时，还有部分商队与外域交易的记录，似乎未经过关卡的正常核查。我不敢妄断，只觉得其中可能有疏漏，特来请教长史。”
王猛低头扫了几眼文书，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问题他早有耳闻，甚至亲手压下过不少类似的案子。
他抬起头，语气谨慎：“许君，这些情况确实存在。不过，如您所知，敦煌的豪强势力盘根错节，有些事情并非朝夕能改。我们只能逐步清理，稳扎稳打，避免引发不必要的波动。”
许攸轻轻点头，语气真诚：“长史所言极是，许某不敢贸然行事，只是觉得这些问题若能得到解决，不仅对郡中财政有利，也能减轻百姓负担。为此，我还想请长史继续指点一二。”
王猛见许攸态度诚恳，心中对他的戒备几乎消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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