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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袁绍把书稿轻轻合上，放在案几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你可知晓陛下喜好尺牍、工书鸟篆，特设了什么‘辞艺科’，以招揽工于此道的才子进京为官，特地设立‘鸿都门学’一事？”
吕布一愣，点点头：“记得些，不过那鸟篆之法，我看着费力得很，连书都读不顺畅，怎还有人专攻此道？”
袁绍笑了笑，“你以为那些真的是为了实用？既然他喜欢，士人就趋之若鹜；既然朝廷重视，百姓便也奉若圭臬。这‘科学’，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我袁本初愿意设科，凉州的士人愿意学，那它就是一门学问。”
吕布听得似懂非懂，挠了挠头：“这么说，这科学不是教打仗的，也不是教种田的，更不是教圣人道理用来做官的，那它到底有什么用？”
袁绍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吕布，嘴角含笑，却不作答。
随着“告走之友”这批士人的加入，姑臧的面貌悄然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从前的姑臧是一座充满边疆风情的城市，那么现在，它正逐渐被浓厚的汉文化浸润，散发出一种别具一格的“汉味儿”。
街市上，原本稀少的书铺渐渐增多，甚至出现了专门出售新编书稿的摊贩。
摊前时常聚集着几个身着长袍的士人争相翻阅，低声议论着关于经学的内容。
然而，这些还不足以令袁绍满意。
他希望有朝一日，凉州能学馆林立，书声琅琅；希望所有孩子都能读书识字。
而他们读的书，不仅是《诗经》《尚书》，还将包含那些崭新的“格物致知”句子。虽然许多传统先生对这些新内容感到迷茫，但在袁绍门下士人的耐心解释和引导下，渐渐被接受。
他还希望街头上能出现更多“新事物”。
例如几名士人用泥沙建起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风洞”，声称能测试风力和风向；城东水渠旁，新建的小型“水磨坊”演示着水力作用的奇妙之处。
这些新事物引来了无数百姓围观，尤其是孩童，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稀罕玩意儿”，好奇不已。
袁绍相信，这些孩子的好奇心就是未来凉州的希望——一代更强的凉州人，将从他们中间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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