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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昨天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怎，怎么还要杀我？”
“你昨天交待的，关里面有多少兵，守将是谁，我都不关心。”
“这些，换不了你一条命。”
郭定边用刀拍打着将头的脸。
刀锋在后者的脸上划过，冰凉。
将头还能闻见刀上的血腥味，脑子里满是刀锋破开自己脸颊的画面。
“还有！还有！我还知道一条绕过关隘的小路！”
将头喘着气，把压箱底的东西给交待了出来。
“那条路我也知道。”
刀锋陷进了将头的面皮里。
“那条路狭窄到只有一个人能通过，我的辎重都过不去，对我来讲，没有太大意义。”
“不是！不是！别杀我，别杀我，那条路有用！那条路有用！啊！”
郭定边将刀挪了一挪：
“长话短说。”
将头捡了一条命，急忙像倒豆子一样说道：
“星星峡隘口的水源，除了你们占领的那座山上的一口泉以外，在山后面还有一口泉。”
“隘口里有蓄水池，不过只够三天的用量！所以每天都得派军士去取水！”
“那条路就是通往那口泉水的。”
郭定边将刀递回给十三娘，然后冲着旁边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松开那个将头：
“你可以走了。”
将头惊魂甫定。
他喘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郭定边，发现后者并没有看他，手上也没有拿弓箭。
将头又看了眼关隘之上。
一咬牙，转过身，直接跪在了地上：
“郭，郭将军，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刚才生死之际，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这星星峡被攻破是迟早的事。
自己回去，干嘛？和关隘上的吐蕃军队一起等死吗？
郭定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回去吧。”
将头的神色异常难看。
这在军镇之前一跪，关隘上，豆卢军这边，都看得清清楚楚。
将头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关隘走去。
仆固亮悄悄从自己的胡禄中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
此时对面关隘上的箭已经停了。
扎尤西看见了全过程，当然也看见了将头的那一跪。
“放箭！”
他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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