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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是发生了大规模的动物变异?或者是某种瘟疫?导致了它们极具攻击性或危险性,他们不得已才采取这种极端措施进行‘清理’和‘隔离’?”
“甚至需要派遣这种规格的武装力量专门在此驻扎值守,这说明
苏念的呼吸停在最后一缕风里,梧桐树冠微微震颤,仿佛整棵树都在为她送行。她的身体缓缓化作点点微光,不是消散,而是融入??像一滴水回归海洋,无声无息,却让整个共感网络轻轻震鸣了一瞬。那枚黑曜石板从她掌心滑落,嵌入泥土,瞬间生出细密的根须,向着地脉深处延伸,如同一颗沉睡的心脏重新开始搏动。
林远站在树下,没有流泪。他知道她并未离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他弯腰拾起一片飘落的梧桐叶,叶片上浮现出一行极淡的字迹:“别忘了浇水。”他笑了,将叶子夹进日记本的最后一页,轻声说:“我会的。”
葬礼之后,地球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静谧期。人们不再急于发射新种子,也不再频繁解码外星信号。他们学会了等待,学会了倾听。城市里建起了更多的“记忆亭”,乡村的田埂边、沙漠的绿洲旁、深海观测站的穹顶内,都出现了由普通人自发设立的声音祭坛。这些地方不供神佛,只收思念。一段哭诉、一句道歉、一首未唱完的歌,都被小心封存,上传至共感网络,成为宇宙情感谱系中的一环。
孩子们在学校不再只学数学与物理,而是开设了“共感课”。老师会带他们闭眼静坐,引导他们感受风中的低语、雨滴的情绪、老屋木门吱呀作响时隐藏的记忆。一个七岁女孩曾在课堂上突然睁眼,认真地说:“我听见外婆在教我织毛衣。”老师没有质疑,只是递给她一根空针和一团线,说:“那你试试看能不能织出来。”三天后,女孩交上一件歪歪扭扭却完整的小毛衣,针脚间闪烁着淡淡的蓝光。
火星上的蓝色森林已蔓延至半个北半球。林远每日清晨都会走进林中,坐在那棵最初由李晨命名的“忆光树”下,读一段她生前最爱的诗。风穿过叶片时发出的沙沙声,总会在某一刻变成她的声音,轻轻接上下一句。有时他会抬头,看见空中漂浮的孢子如萤火般汇聚成她的轮廓,短暂停留,然后随气流散去。他知道那是集体记忆的投影,是千万人对她思念的结晶,但她确实“活着”,以一种超越生物学定义的方式存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