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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和他指尖叩击桌案的单调回音。使者的话是赤裸裸的挑拨，却也是他心底无法否认的刺。
黄裳的存在，是大宋的定海神针，却也是悬在他赵氏皇权头顶的利剑！
这柄剑，护国，却不护君！
“朕即天下……可天下，非朕……”
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念头在他心中盘旋。
他看似懦弱无能，但在权力的天平与自身的存续面前，却有着病态的清醒与决断。
他需要力量，需要能真正属于他、听命于他的力量，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为了“苍生”而抛弃他的“国师”！
终于，赵佶停止了叩击。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与下定决心的冷酷。
他直视着那片吞噬光线的阴影，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城……可以给你们。”
仿佛在谈论一件寻常的货物，而非十万条鲜活的生命。
阴影中，那一直平稳的气息终于出现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波动，那是狂喜的征兆！
没有这位皇帝的默许与遮掩，魔教强行献祭一座大城，只会重蹈白莲教覆辙，成为天下公敌。
即便圣教有了重临江湖的底气，也绝不敢正面抗衡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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