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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笑道。“完全被动地随波逐流，就没有真相。”
“嗯。我们的意识是单点爆破的，当你以为你捕捉到了这个点的时候，你说真相就是这个，瞬间你就失去了真相。比如你把这个东西变成一个手机，你定义它是手机以后，它就只能呈现手机的功能给你，当你把真相扩展在那里，有无限可能性的时候，然后它就可以做任何东西，然后它变成了它最应该是的东西，这才是真相。比如说……我，嫁给了你。”
方自归笑道：“你是说，我们成为夫妻，是命中注定的吗？”
云儿一歪脑袋，“是啊。但是说命是完全固定……我觉得实际上又不完全。命就像高速公路网，你从这个点到那个点，你在高速上依然可以能走错路，走对路，或者走不同的路，最后还是到达同一个点。大节点是一样的，比如，我吹一下牛，那一年你能见到我……嗯……还是不吹了。这么说，比如，那一年我们相遇，那一年我们结婚，是大节点，但是中间的小节点是可以有变化的，是可以你自己选的，中间还是会有偶然性的。比如小节点里面，你离婚了两次才见到我，或者你失恋了一次就见到我，都可以的，但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不太容易改，因缘都会把你送达那个重要的转折点，小转折点就可以很偶然。”
方自归又笑了，“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都摆脱不了你的魔爪。”
云儿笑道：“嘿嘿，这个就叫缘分。就像桑妮和时嘉。”
大约半年前，桑妮几乎每天都会在办公室里收到快递给她的一束鲜花，但不知道谁送的。也就是最近，每天匿名给桑妮送花的人终于水落石出，就是一年多以前加入阳光会，余姚水灾时在余姚搬方便面搬到怀疑人生的阳光会会员时嘉。听说桑妮和时嘉在一起了，方自归很高兴，觉得两个人很合适。时嘉四十多岁，离异，在上海有几家仓库，是一家供应链服务公司的老板，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能称为成功人士的老男人续弦，一般都是找小姑娘，时嘉却爱上了快四十岁的桑妮。时嘉倒是能欣赏桑妮的美，当然那种美主要是内在美。方自归见过时嘉，方自归参加阳光会在云南做的第一堂电影课，时嘉也去了。方自归跟时嘉没说过几句话，但时嘉给方自归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上电影课时，时嘉负责跑麦，就是负责把麦克风传递给需要发言的人，这个活儿其实一点儿也不轻松。做分享时大家都席地而坐，出于对小朋友的尊重，跑麦的人跑麦时需要蹲着跑，小朋友拿到麦克风发言时，也需要蹲在边上等着，对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来说真是不容易。方自归看见时嘉跑麦跑得那么真诚，跑得那么无怨无悔，当时就觉得这个人靠谱。“好像也是。桑妮单身这么多年，好像就是在等时嘉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