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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隆的脸色变得苍白：“所以……你是说，我们其实……”
“我们其实一直在被‘它’引导。”付后低声说，“那个‘是可名状’，不是某种外来的神明，而是我们自己内心深处最深层的恐惧与渴望的集合体。它没有具体的形态，但它无处不在。它通过我们，影响世界。”
维隆的呼吸急促起来：“你是说……它就是我们？”
“它是我们所有人的投影。”付后点头，“而玉魂上人，只是第一个被它完全吞噬的人。”
维隆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付后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将枪口对准了那具残破的躯体。
“付后！”维隆惊呼，“你不能杀他！他已经……已经不是他了！”
“我知道。”付后再次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那具躯体瞬间被炸成碎片。人脸组成的皮袍剧烈抽搐，随后缓缓化为灰烬。
维隆呆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你杀了他。”他喃喃道。
“我没有杀他。”付后收起枪，转身看向维隆，“他早就死了。我只是……结束了他的痛苦。”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压抑感。
“你有没有感觉……轻松了一点？”付后问。
维隆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周围的“剧本状态”似乎真的在逐渐消退。那种被无形力量操控的感觉，也在慢慢减弱。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维隆忍不住问。
“很简单。”付后淡淡地说，“我只是接受了‘我们’的存在。”
维隆怔住了。
“我们无法摆脱‘是可名状’，因为它就是我们自己。”付后继续道，“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与它共存。”
他看向远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修行的终点，从来就不是超脱，而是接纳。”
维隆沉默了许久，终于低声问道：“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付后笑了笑，“接下来，我们继续走。”
他迈步向前，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维隆站在原地，看着那具早已化为灰烬的躯体，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