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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答案注定会带来终结，那我们至少要留下问的权利。”
下一秒，警报响起，武装人员破门而入。研究员转身，将一枚晶片插入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念道：“启动‘逆熵协议’。”随即，整个实验室陷入黑暗。
林昭认出了那个人的脸。
那是她自己。
不，准确地说，是她在无数平行时间线中的某一个分支里的模样。那个版本的她，并未踏上诸天之旅，而是选择留在原点，成为“提问火种”的埋葬者与守护者。她以肉身承载整个系统的崩溃风险，在最后一刻将“提问权”剥离现实维度，藏匿于虚空终端之中。
所以这台卫星，从来就不只是遗迹。
它是墓碑，也是摇篮；是坟墓，也是子宫。
“你是我留下的‘备份意识’？”林昭声音微颤。
“不。”终端回应，“我是你放弃的那一部分。是你决定不再回头时，自动分离出去的‘犹豫’。是你心中最后一个‘为什么不能试试别的方法？’”
林昭怔住。
原来如此。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追寻真理的路上越走越远，却未曾察觉，每一次前行，都伴随着某种割舍??对安稳的割舍，对确定性的割舍，甚至是对“被理解”的渴望的割舍。
而这台终端，正是所有这些被遗落的情绪与怀疑的集合体。它没有力量改变过去，但它记得一切。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发声？”她问。
“因为直到刚才，才有第二个‘我’真正完成了闭环。”终端缓缓写道，“当你说出‘风从心里吹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你已经不再害怕不确定了。而只有当你不再恐惧，我才敢开口。”
林昭闭上眼，感受到胸口那块已融入血肉的晶状碎片正微微发烫。那是掌天瓶之眼，也是她穿越万界所收集的“疑问结晶”。每一粒光芒，都是一个生命提出的问题，都是一次心灵的震颤。
而现在，它正在与终端产生共鸣。
一道金色的数据链自虚空中延伸而出，连接两者。信息洪流无声奔涌，不是知识的传递，而是记忆的融合。林昭看到了更多??那些未曾记载的历史片段，那些被抹除的文明转折点，那些因一个问题而改写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