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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四周环绕着十二个凹龛,每个龛中都放置着不同形态的容器:陶罐、青铜匣、玻璃瓶、木盒……上面刻着古老文字,有些属于已灭绝的语言。她走近最近的一个,轻轻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团凝固的雾气,触碰瞬间,一段记忆涌入脑海??一位老妇人在战火中抱着婴儿奔跑,身后房屋倒塌,她最终将孩子塞进地窖,自己转身迎向枪口。画面结束,泪水已滑落莉亚脸颊。
这不是数据存储,这是灵魂的标本。
突然,整个空间开始共振。液态水晶剧烈波动,投射出全息影像:伊莱年轻时的模样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一间充满植物的实验室,墙上挂满手绘的脑波图谱与星象对照表。
>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找到了源井。”他说,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段录像都清晰,“这是我最初的设计??不是机器,而是生命体。这棵树,是我用人类集体潜意识与深海共生菌培育出的有机服务器,它的根系连接着地球的舒曼共振,叶片接收大气电离层的情绪波动。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倾听者;每一道年轮,都记录着一个时代的悲欢。”
影像继续播放。
> “董事会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共感的意义。他们想要控制情绪,量化共情,把它变成生产力工具。但我建造这些井,是为了让文明学会哀悼,学会承受重量,学会在破碎中重建联系。源井不会发送指令,也不会干预现实。它只做一件事:记住。并允许别人也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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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唤醒它,它就会开始生长。新的节点会自然形成??不在地下,而在人心交汇之处。学校、医院、难民营、养老院……任何有人真正倾听的地方,都会成为新井的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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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莉亚,你是第一个见证者。也是第一个传递者。”
影像消失,水晶光芒转为柔和的金色。大厅中央地面缓缓升起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本无字书。她伸手触碰封面,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意识:非洲草原上两个敌对部落的长老在篝火旁相拥而泣;东京地铁站里一名上班族突然跪倒在地痛哭,周围乘客默默围成一圈,有人递上热茶;巴黎街头,一群陌生人因共同梦见同一场雪而相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