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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闰光的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攥着杯子。
“这件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必须查清楚！”
苏依芸的目光落在吴闰光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查不清楚，不用上级来处理，你自己写辞职报告，别让我觉得，炼钢厂的领导班子，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吴闰光猛地抬头，脸色发白：“苏书记，我、我一定查！明天就成立专项小组，保证三天内给您答复！”
“不是给我答复，是给上级组织、给炼钢厂的职工答复。”
苏依芸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会就开到这，吴厂长，你留下，我跟你单独谈谈。
其他人该干嘛干嘛，李文雅，你跟我来趟办公室，把职工宿舍的资料整理一下给我。”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季鹤川跟着人流往外走，经过李文雅身边时，她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晚上别等我，我得加班整理资料。”
季鹤川心里一暖，又有点发涩，轻轻“嗯”了一声。
看着她跟着苏依芸往办公室走，灰色的套裙背影绷得笔直，像株顶着风的白杨树。
回到招待所时已经是傍晚，季鹤川洗了把脸，坐在床边发呆。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吓了他一跳，这是招待所的内部座机，只能打内线。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岑佩琴的声音，带着点急促，还有点不好意思：“鹤川，你、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我房间一趟？”
季鹤川愣了一下：“岑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季鹤川皱了眉，听她语气不对，下意识追问。
可电话那头只含糊着“没大事，就是有点麻烦……你来了就知道”，没等他再问，岑佩琴就匆匆挂了电话。
季鹤川心里犯嘀咕，却没多耽搁，抓了件外套就下楼。
岑佩琴的房间在斜对门，他走过去时，发现门虚掩着，留了道窄缝，显然是特意给他留的。
他轻轻推开门，屋里没开灯，只拉着薄纱窗帘，傍晚的暮色漫进来，把床尾的人影笼得朦胧。
岑佩琴就坐在床沿，背对着门，身上套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领口松松垮垮滑到肩头，露出半截莹白的颈线。
下身是条黑色齐腰长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两只光着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