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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招待所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这间屋子的门缝里，泄出点细碎的喘息，混着偶尔的低吟，缠在暮色里，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克制，谁是谁的诱惑。
季鹤川抱着怀里的人，手指触到她后背的薄汗，只觉得脑子发懵。
他明知这不对，明知岑佩琴是长辈，是同事，可刚才情到深处，他根本没法忍。
只能任由自己沉了进去，把所有的纠结和顾虑，都抛在了这暖烘烘的床榻间。
……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的缝隙，像掺了水的蜜色颜料，浅浅洇在招待所房间的地板上。
季鹤川是被窗外槐树叶的沙沙声吵醒的，意识回笼的瞬间，他没敢立刻睁眼。
怀里抵着的温热躯体太真实，软乎乎地贴着他的胸口，连呼吸时发丝扫过脖颈的痒意，都清晰得让人心尖发颤。
他缓了缓神，才慢慢掀开眼睫。
岑佩琴就窝在他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衬衫，长发散在枕头上，几缕碎发黏在鬓角，沾着点未干的薄汗。
昨晚被扯松的衬衫领口滑到肩头，露出半截莹白的锁骨，肌肤在晨光里泛着细腻的光泽，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匀匀地落在他的胸口。
季鹤川的心跳猛地慢了半拍，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他低头盯着岑佩琴的睡颜。
平时在单位里，她总是梳着一丝不苟的低马尾，穿合身的衬衫西裤，说话办事利落又妥帖，连笑的时候都带着点秘书特有的分寸感，哪有此刻这般毫无防备的软态？
眼尾的细纹在松弛的神态里浅了些，唇瓣还是昨晚被吻得发红的样子，此刻微微抿着，像个闹别扭的小姑娘。
季鹤川的手指忍不住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触感软得像刚蒸好的糯米糕，连指头都跟着发酥。
他想起昨晚的事，脑子还是懵的，从她攥着他袖口掉眼泪，到踮起脚尖吻上来，再到后来滚倒在床的慌乱与灼热。
一幕幕在眼前晃，混着红花油的辛辣和她身上的淡香，烫得他耳朵发麻。
可此刻看着她安安静静睡在怀里的模样，那点慌乱竟淡了，只剩满心的柔软，像揣了团温温的棉花。
季鹤川没忍住，低头往她的发顶亲了一口。
动作很轻，只碰了碰她柔软的发丝，却还是惊到了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