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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苏璃惊呼，想要扶住他，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与此同时，大地震颤，冰层裂开百丈鸿沟，九道从远古封印中逸出的气息骤然升腾??那是九根深埋于九州之极的“命柱”，原本用于锚定神网坐标，如今因系统崩溃而反噬人间，竟开始抽取天地元气，凝聚出模糊的人形轮廓。
“不好！”苏璃脸色大变，“神职体系虽破，但它留下的结构还在！若让命柱自行孕育出新神……秩序将再度重建，甚至比以往更残酷！”
可她无法靠近林玄。此刻的他已被光茧包裹，全身骨骼发出清脆鸣响，经脉寸寸断裂又重生，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破神契终极形态的烙印延伸至肉身。而在他背后，虚空中缓缓浮现一座巨大的星环??破界轮已不再是虚影，而是真正成型，缓缓旋转，每转一圈，便有一缕属于“律神”的法则碎片融入其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当光茧终于碎裂，林玄缓缓站起。
他的右眼依旧失明，左臂仍未恢复，但整个人的气息却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他是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那么现在，他已经站在了“神”与“人”之间的夹缝之中，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再完全属于后者。
“你想到了什么？”苏璃小心翼翼地问。
林玄望向南方天际，那里，第一缕晨曦正刺破云层。
“我想到了起源。”他低声说，“神职并非天生就有，它是被人创造出来的。最初的‘神’，不过是掌握了某种超越时代力量的存在，被世人尊奉为至高。可一旦权力固化，信仰成枷锁，神就成了压迫的象征。”
他顿了顿，继续道：“父亲没能完成的事，不是因为他不够强，而是因为他只想摧毁，却没有想过重建。而现在……我们必须建立新的规则，不是靠神谕，也不是靠强制，而是让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是否接受这份力量。”
苏璃怔住：“你是说……保留神职的本质，但剥离它的奴役性？”
“正是。”林玄点头，“神职本身并无罪。它赋予凡人掌控元素、延寿通灵的能力，本应是文明进步的阶梯。错的是垄断与控制。我们要做的，是把它变成一种可学、可控、可弃的技术，而非命中注定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