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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刀!”
“杀穿白虎堂,他根本没用全力!”
“还有,他听到‘艳僧’石杰的名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依然对铁夫人痛下杀手,这说明他要么自认武功卓绝,要么背景深厚,根本不怕对方的报复!”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县城捕头能掺和的!”
“再说了,这样的人物,结交不比结仇好?”
年轻捕头若有所思。
丁啸一眼就看出他有了心思,不由一笑:“是不是觉得六扇门的行事风格,跟你想的不一样?”
“啊?”
年轻捕快略有些尴尬。
“很正常,慢慢你就明白了,江湖广袤,卧虎藏龙,小小一个青云县,就藏着这样一个人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东平府大小帮派数十……”
“青州武林更有七雄四凶三绝顶……”
“偌大的江湖,又有多少枭雄豪杰?”
“我们在六扇门当差,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想着惩奸除恶、立功升官固然没错,但若是碰到什么事情就拼死拼活,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死的!”
丁啸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很快消失:“我这辈子,大概也就窝在这个小地方了,阿青你师承名门,如今习武有成,马上要去府城当差,纵然前程似锦,却也是祸福相依,为兄便托大给你一句忠告……”
“江湖之上繁花似锦、绚烂多姿,但水面之下,是无数沉尸!”
“凡事量力而为!”
在年轻捕快错愕的目光中,他缓缓吐出四个字,然后解释道:“管得了的事,就管到底,管不了的事,不确定能惹得起的人,就当没看见!”
“只有活着,才有未来可言!”
年轻捕快的身躯微微一颤。
“再说了,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也是人情世故,咱们今日跟那位陈当家结一番善缘,焉知来日遇到事情了,他不会看在今天的一点情分上,相助一臂之力?”
丁啸说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便大踏步朝后院走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去忙了,短短数日,两大帮派便接连覆灭,这青云县的天,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步伐极快,数息后就只剩背影。
只留下年轻捕快呆立原地,久久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