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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陷？”骆养性从怀中取出数份账册与密函，“这是你在香料铺夹墙里藏的往来文书，这是蒙古右翼首领写给你的亲笔信，约你‘待中原大乱，共举义旗’。还有这张边防图??画得比兵部舆图还精细！你说是构陷？”
慧空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阿弥陀佛……这些物事，贫僧不知从何而来。或有奸人栽赃，借贫僧之名行不轨之事。天子英明，当明察秋毫，岂能因几页废纸，毁我千年古刹？”
“你还敢提天子？”骆养性怒极反笑，“你知道陛下为何要查寺庙产业？因为你们这些所谓‘高僧’，早已不是修行之人！你们吃的是民脂民膏，穿的是绸缎金丝，念的是经，谋的是权，通的是敌！番经厂倒了，张维贤垮了，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做梦！”
他猛一挥手：“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藏的东西！”
锦衣卫立刻行动。不到半炷香工夫，便在佛像底座暗格中发现一只铁匣，内藏厚厚一叠地契、借据、印信，甚至还有几枚刻着“乌斯藏护法王印”的铜章。更令人震惊的是，一份名单赫然列着京城十余位勋贵姓名，旁注金额、联络方式及“可资利用”等字样。
骆养性盯着那份名单，瞳孔骤缩：“这些人……都被你收买了？”
慧空默然不语，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诡异笑意。
“带走！”骆养性厉声下令，“押入诏狱，严加审讯！其余僧众，逐一录供。所有财物封存，田产登记造册，明日呈报户部！”
就在此时，忽听外头一阵喧哗。
一名锦衣卫狂奔而来：“大人！不好了！寺后柴房起火！火势蔓延极快，已有三间偏殿着了！”
骆养性心头一凛：“中计了！他们是想烧毁证据！”
他转身欲出，却被慧空忽然开口叫住。
“骆指挥使。”老僧缓缓站起，双手合十，“你可知你今日所做，是在种下血海因果？贫僧可以告诉你一句真言??这场火，烧的不只是庙，更是大明的气运。你抓得住我，可你抓不住人心；你灭得了寺，可你灭不了信仰。等到天下沸腾之日，便是尔等覆灭之时。”
骆养性冷冷回头：“那你就好好在诏狱里等着，看看到底是谁先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