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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鸢指尖触碰到当今天子的牌位时，断桥前等候的老皇帝忽然生出大片心悸，抬眼望向四方。
可惜他终究是肉体凡胎，纵有天人交感之应，却看不清因果纠葛，道不明其中缘由，唯有一股没来由的茫然，悄然漫上心头。
火光在幽深的墓道中摇曳，映得石壁上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扭曲晃动。多年与大猴并肩而立，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扇被撬开一道缝隙的主墓小门，心跳如擂鼓。他能听见自己喉头滚动的声音，也能听见大猴爪子抓挠地面时发出的细微声响??那是它紧张至极的表现。
“爹……”多年低声唤了一句，声音干涩得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咱们真要进去？”
中年女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火折子又往前递了半寸，昏黄的光晕照亮了门缝后那一片漆黑的空间。她的眼神里有种近乎执拗的坚定，仿佛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说呢？”她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咱们一路走到这儿，难道是为了回头？”
多年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他知道母亲说得对。这八年两夜，他们用尽人力、耗尽心力，甚至不惜背水一战地烧门泼水冷胀热缩，才换来这一线生机。若此刻退缩，不只是前功尽弃，更是对自己命脉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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