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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判断哪条是对的？”一名年轻使者问。
“用心。”林远舟望向舷窗外那条由光点构成的航路，“真正的通途，不会压制任何情绪，而是让它们共存、流转、相互滋养。就像念安能做到的那样。”
他们决定跟随那条贯穿所有情绪光带、却不偏执于任一端的中线前行。
航行持续了十七个标准日。期间，飞船多次穿越看似虚无的空间断层，每一次跃迁都伴随着乘员集体梦境的同步化。他们在梦中看到同一个女孩奔跑在麦田尽头，回头微笑；也曾在意识边缘听见千万人齐声低语：“回家吧，回家吧……”
直到第十八日凌晨，雷达捕捉到一个静止不动的巨大物体悬浮在前方三光分距离处。
那是一颗人造星球。
准确地说，是一座由无数废弃航天器、残破空间站、断裂轨道桥拼接而成的球形结构，直径约八百公里，表面布满锈蚀金属与藤蔓般的生物电缆。它没有动力系统，却稳定存在，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举在这片虚空。
更令人震惊的是，其赤道位置赫然刻着一行汉字：
> **“理性守夜人?终焉之庭”**
“不可能……”苏映雪喃喃道，“这个组织早在三十年前就被全球联合政府取缔，高层全部伏法，资料封存。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建造这种东西？”
林远舟却笑了，笑得悲凉：“你们忘了录音里的话吗？‘静默者不在外界，他们在我们之中’。他们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个名字，换了种方式继续切割人心。”
他下令启动隐蔽接近模式，并亲自带队准备登陆。
登舱艇穿过层层金属迷宫般的外壁，最终降落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平台。六名队员穿戴防护服踏上地面，空气中竟检测出微量氧气与植物孢子。四周长满了类似苔藓的发光组织，沿着金属缝隙蔓延，散发出微弱蓝绿光芒。
“这些不是地球物种。”生物学家李昭检查样本后脸色发白，“它们的基因序列中含有非碳基片段，像是……融合了某种意识残留物。”
深入三百米后，他们进入一座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雕像??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背对众人，双手高举，掌心向上，仿佛托举着整个宇宙。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林远舟一眼认出那身形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