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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所学校，就是新的“回声囚笼”。
抵达南岭已是深夜。他住进一家老旧旅店，房间狭小潮湿，墙上贴着褪色的佛教年画，香炉里积满灰烬。他取出X-9主板备份芯片，接入便携终端，启动隐蔽扫描程序。不出所料，方圆五公里内存在多个高频加密信号节点，频率集中在432Hz??这曾是“晨曦计划”用于诱导θ脑波（深度放松状态）的标准共振频率。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信号并非单向发射，而是呈现出网状反馈结构。每一个接收到信号的学生，都会在睡眠中产生特定脑电波，再反向上传至云端服务器，形成闭环循环。就像一台巨大的生物发电机，用孩子的梦境和痛苦，为某种未知的存在持续供能。
“他们不是在矫正情绪。”陈拾安低声自语，“他们在培育集体潜意识场。”
次日清晨，他伪装成教育设备检修员混入明澜国际学院外围。校园宛如一座科技乌托邦：无人机巡逻天际，人脸识别闸机遍布各处，每栋教学楼外墙都镶嵌着巨大的情绪指数显示屏??今日幸福值%，焦虑指数↓12%，抑郁风险等级：绿。
可越是完美，越显诡异。
他在后勤通道蹲守两小时，终于等到一名保洁阿姨推车经过。老人动作迟缓，眼神浑浊，手腕上还戴着智能手环。
“大姐，学生最近还好吗？”他递上一瓶水，语气随意。
老人愣了一下，压低声音：“不好啊……夜里总有人哭，可监控里啥也看不见。还有几个孩子突然不会说话了，医生说是‘功能性缄默’。唉，以前哪有这么多病？”
“是不是穿那身校服不舒服？”
“谁知道呢！”她苦笑，“听说衣服里的纤维能感知情绪，一激动就自动报警。可孩子们说，晚上睡觉时，衣服会发热，胸口像压了块铁……”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脚步声。老人慌忙推车离开。
陈拾安退回巷口，正欲撤离，忽觉脚边异动。低头一看，一只瘦弱的小手从排水沟缝隙伸出，攥着他道袍下摆。
是个男孩，约莫十二三岁，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校服领口绣着编号：D-15。
“你……你能听见吗？”男孩声音沙哑，几乎不成调，“他们都听不见……只有你还带着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