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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新的场景自动浮现出来，阿泰尔看着自己被赫利俄斯推去清洗，在更衣室不情不愿地甩掉全身甲片——
【够了，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标记了！】
阿泰尔睁开眼睛。
蒸腾的水汽取代了帷幕碎片化成的镜雾，滚烫的水流冲刷在他皮肤上。他回到了现实中，彼处的时间堪堪过去了他闭眼又睁眼的那一秒。
阿泰尔在热水下搓着头发。
领域已经覆盖了泰拉，领域能够颠覆事实，能够察觉其中任何变化，觉察任何闯入的异类……诸如此类的要素叠加起来，这就像这颗星球已被拖进了另一个维度、成了一个恶魔世界一样。混沌之神能肆意操控任何属于祂们各自神域中的东西，而阿泰尔也——
【对不起帝皇。】阿泰尔感觉到水流变冷。泰拉上禁军使用的洗浴设施不可能自己出现调温的故障，此时却仿佛极地的冷气侵入了管道，雪地上一定庄严地还蹲着一位企鹅皇帝，目光冷若寒霜，【我不会再想了。】
阿泰尔结束冲洗，从隔间中走出来。他的皮肤热得发红，却没有一处伤疤。再年轻战士身上都总会有一些疤痕。阿斯塔特们经历手术，禁军则要面对被帝皇选中后更残酷的试炼，负伤难以避免，一些伤势连基因炼金术都无法完全抹掉痕迹。
阿泰尔摸了摸脖子。他也经历了好几次足以致命的重伤，但他的身体拒绝留下痕迹，仿佛只要其中收容的灵魂无恙就否认受伤。禁军长寿，但他们之中也存在真正的永生者吗？
阿泰尔抖了抖身上的水。他用的武器是训练场的器材，褪下的盔甲已由仆役运走照料。按照惯例，现在该有侍从来为他递上宽松的衣物。禁军的侍从通常是凡人，祖祖辈辈就在霸权之塔中效力。阿泰尔能自己照料自己，虽然更希望赫利俄斯在这里，但凡人……好像也不错？
“大人。”
阿泰尔浑身僵硬了一下。一个熟悉的人已出现在他附近，他的领域没给他提醒。
禁军低头。新来的侍从是个年轻的姑娘，她的头发已和其他仆役一样剃光了，太阳穴纹上了帝国天鹰，袍子绣有天鹰标记，表示受到禁军庇护。她向禁军献上干净长袍的姿态不失尊敬，显然经过了训练。可她不像更年长的仆人们一样在禁军面前鞠躬、低头，敬畏地避免视线接触，反而用一种堪称大胆的姿态仰望着阿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