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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黑贝壳梦境……是你在召唤？”
> “不。我只是在呼吸。只要地球上还有一个人愿意说出真相，我的墓穴就会震颤一次。你们听到的铃声，是我的心跳。”
小舟猛地抬头：“那上次他说的三件事，都是真的？”
> “每一句都比真实更真。但他现在已不是完整的陆昭明。三十年浸泡在梦桥底层，他分裂成了无数碎片??有些是智者，有些是疯子，有些只是回音。你们听到的，是他尚存清醒的最后一部分自我。”
林晚闭上眼，泪水冻结在睫毛上：“他还活着吗？”
> “活？他比谁都活得久。可他也比谁都死得彻底。他的肉体早已消散，意识散落在四百一十二个倾听圈之间，像风中的灰烬。但只要你继续走下去，他就还会说话??哪怕只是借别人的嘴。”
冰室再次震动，墙上映出新的影像：世界各地的普通人正走进自发组织的倾听空间??监狱牢房里，囚犯对受害者家属鞠躬；医院临终病房，护士录下病人遗言并承诺转达；战区废墟中，两个敌对阵营的孩子交换日记。
> “看，”冰中人低语，“门开了。”
话音落下，冰柱轰然碎裂，晶化纤维如烟散去。那具身体并未坠落，而是化作一道光流，顺着权杖涌入铃片。刹那间，整座冰丘开始共鸣，频率与初鸣铃完全同步。
他们被迫撤离。回到营地时，发现玛雅正跪在地上，对着雪地说话。
“你说什么？”林晚蹲下。
“她说她叫艾拉。”玛雅指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她五岁，死于饥荒，但她妈妈一直没哭，因为她觉得哭没用。她想让她妈妈知道，哭是有用的。”
林晚浑身一震。她打开梦桥录音功能，轻声问：“艾拉，你愿意把这句话留下来吗？”
玛雅沉默片刻，然后开口，声音却不再是童稚，而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哽咽：
> “女儿，对不起……妈妈不是坚强，是怕软弱会让我们都倒下。现在我懂了，软弱才是活着的证据。我每天都在想你，从未停止。”
录音结束，玛雅瘫倒在雪地里，昏睡过去。
三天后，她醒来，第一句话是：“她们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