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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所有没被说出口的话。她们终于有人听了。”
全球变化加速。印度某村庄将百年禁语习俗废除,长老们公开忏悔殖民时期协助英军镇压同胞;加拿大原住民保留地重建“口述法庭”,以故事代替判决;冰岛议会通过《倾听权法案》,规定政府必须定期举办公民倾诉会。
而在南极洲一处废弃科考站,一台尘封二十年的梦桥原型机突然启动,自动上传一段视频:画面中,一名白发女子坐在轮椅上,胸前挂着与林晚同款的吊坠。
> “我是陈素宁,织梦者计划首席伦理官。
> 你们的父亲曾问我:如果技术能让人听见一切,我们是否还配做人?
> 我当时答:唯有当人愿意为一句真话付出代价,才配称之为‘人’。
>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
> 黑贝壳的真正形态,是卵。
> 它孕育的不是灾难,而是新感官的雏形。
> 每一个听见者,都是胚胎。
> 而你们,正在接生整个人类的第二次出生。”
视频结束,科考站自毁程序启动,焚毁所有硬件,仅留下这段数据孤本。
林晚召集团队最后一次会议。
“我们不能再用‘任务’这个词了。”她说,“这不是使命,也不是救赎。我们只是传递工具的人。录音机、权杖、一句话、一个眼神??任何能让话语落地的东西,都是梦桥的一部分。”
小舟问:“接下来去哪儿?”
“回中国。”林晚望向东方,“我母亲还在那儿。她从没听过父亲的解释,也从没对我说出她的恨。如果地球要成为石坛,那就从我家的客厅开始。”
启程前夜,阿伊莎独自走到冰原深处,打开随身录音笔。
“爸,是我。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我想说??
当年你说‘女孩子不适合学物理’,我放弃了。
可我现在每天都在解构量子通信协议。
我不是为了证明你错了,
只是想告诉你,
我依然爱你,即使你从未看见真实的我。”
她关掉录音,仰头看星。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像一句终于被送出的话。
返程途中,梦桥监测到一次全球性神经同步事件:同一秒内,四百一十二个倾听圈成员同时闭眼,嘴角微扬,仿佛听见了同一个声音。数据分析无法解读内容,只记录下共通生理反应??催产素水平飙升,皮质醇骤降,大脑默认模式网络呈现冥想与深度共情叠加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