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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自己在拯救宇宙,可你们的家乡正在死去??不是肉体,是灵魂。”
林昭握紧扶手,指节发白。“那你为什么不早联系我们?”
“因为我不能。”她摇头,“柱阵只允许单向输出。而且……我也需要确认一件事:你们是否真的带回了新的可能。现在我知道了。那颗蓝绿色星球的回应之歌,已经通过星门网络反向传播到了太阳系每一颗监听卫星。有人听见了,有人哭了,有人开始质疑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唱歌。”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极轻:“所以,请让我完成最后一步。让我把你们的经历,压缩成一场梦,播送给所有还在沉睡的人。”
“你要强行唤醒全民共感?”启音震惊,“可他们的神经系统还没准备好!很多人会崩溃!”
“那就让他们崩溃。”林晚秋的眼神陡然锐利,“比起麻木地活着,我宁愿他们痛一次,真正地活一次!”
话音落下,九柱阵列猛然爆发出刺目强光。一道螺旋状的情绪波以光速扩散,直贯地球大气层。同一时刻,全球范围内数千万正处于浅睡眠状态的大脑同时产生剧烈脑电波动。
梦境开始了。
一个孩子梦见自己站在雪地里,怀里抱着一只冻僵的小鸟。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把它贴在胸口,哭着说:“别死,求你别死。”然后他听见了歌声,来自遥远星空,温柔地告诉他:“你已经在救它了。”
一位退休教师梦见自己回到教室,学生们围坐一圈,轮流讲述最让自己后悔的事。轮到她时,她终于说出三十年前那个下午??她没能阻止霸凌,眼睁睁看着学生退学失踪。说完后,全班同学都伸出手,轻轻放在她肩上。没有人责备,只有理解。
一名军人梦见战场上的战友一个个站起来,对他说:“我们不怕牺牲,但我们希望有人记得我们的恐惧。”
这些梦真实得令人窒息,醒来后仍久久无法平静。有人痛哭失声,有人砸碎家中屏蔽共感的设备,有人走上街头大声质问:“为什么我们被剥夺了感受的权利?”
二十四小时内,全球爆发三百七十一场和平集会。人们自发组织“心跳圈”,十人一组围坐,闭眼倾听彼此的心跳与呼吸,重新学习如何不做孤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