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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内廷驱逐喇嘛僧,封锁京师,逮捕城内僧道之流;七日,王师出,横扫京郊诸庙观;十五日,京师解禁;二十日,朱由检宣布自己的伤寒之疾好了,恢复常朝之例。
一个月不上朝,朱由检对手底下的这帮大臣甚是
曹变蛟刚一踏入懋勤殿,寒风裹着雪粒子扑在脸上,尚未站稳,便听见孙贤妃那带着讥诮的声音从案牍后传来:“哟,这不是咱们勤政爱民的陛下么?今儿个竟舍得从暖榻上爬起来了?”她指尖轻敲朱批奏折,目光斜睨,唇角微扬,“昨夜可是又翻了哪位娘娘的牌子,累得连早朝都懒得露面?”
曹变蛟抖了抖肩上积雪,貂裘厚重,却仍挡不住殿内森然寒意。他抬眼扫过殿中陈设??御案未启,炭盆将熄,东暖阁帘幕低垂,显然皇帝尚未起身。他心头一沉,面上却不显,只拱手道:“贤妃娘娘说笑了,朕不过是偶感风寒,歇息两日罢了。”
“风寒?”孙贤妃冷笑一声,指尖一挑,甩出一份奏报,“京畿七城兵马司昨日上报,仅宣武门一带,冻毙流民三十七人!通州、良乡亦有饿殍横道。陛下‘偶感风寒’,可曾听得百姓哭声震天?”
曹变蛟沉默片刻,缓缓接过奏报,纸页冰冷如铁。他盯着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数字,喉头滚动,终是低声道:“朕……已命户部开仓赈济。”
“户部?”孙贤妃嗤笑,“户部尚书李邦华昨日递了辞呈,说国库空虚,米粮不足三万石,连京营将士的月饷都发不出。陛下,您知道现在市面上一斗米卖多少文吗?八百!平民生计断绝,而您躲在宫中装病避事,还调边军入卫??为的竟是灭佛?”
最后一句如刀劈下,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曹变蛟瞳孔微缩,猛地抬头:“谁告诉你的?”
“金枫承。”孙贤妃冷冷道,“昨夜他偷偷来见我,说陛下密令王承恩带兵入京,实为清剿僧道。他还说……陛下打算借‘妖言惑众’之名,查封天下寺庙,抄没庙产充作军费。”
曹变蛟呼吸一滞,心中怒火翻涌。他本欲封锁消息,待大军抵京后再雷霆出手,可如今竟被一个太监泄露出去。他死死攥住奏报边缘,指节泛白,半晌才咬牙道:“金枫承……胆子不小。”
